一碗脆哨面
脆哨面,是筑垣的著名小吃。因其加入了脆哨而脆香可口,一碗面已见筑垣饮食的端倪。脆哨面有多久远的历史,我不得而知,但我知道有脆哨面,却是在最近的一次远足,因方家推介,品尝后方知脆哨面乃筑垣的名小吃。
记得那日在梵净山顶吃完十五元一份因饿而香的蛋炒饭后,便驱车直赴遵义。遵义城尚属繁华,吃住皆好,满城弥漫着红色的气息,这无疑是遵义会议会址就在城内的缘故。在遵义住了一宿,第二天早上起来,贵州饮食方面方家便特别推荐我们去了一家专做肠旺粉的店铺,她为我们每个人叫了一碗肠旺粉,并嘱咐在每碗里另加了一份脆哨。自此,我便知道脆哨了。脆哨并非杭州所谓的油渣。杭州的油渣是板油炸油后的残渣,苦涩难咽。而脆哨乃是用正宗的槽头肉或五花肉去皮后再炸去油后呈黄色的一厘米见方的颗粒,脆而香,可口不腻。这位饮食方家是贵州本地人,我称她为香亭主。
在以后的几天旅程中,我们都离不开脆哨了,或直接脆哨面、脆哨粉,或肠旺面、肠旺粉,另加一份脆哨。香亭主自然成了我们行程的向导,从饮食、住宿,到景点,她都当仁不让地给我们作指引。
7月23日早晨,我们在天龙屯堡住了一宿,本打算就在屯堡用早餐,想好了早餐就是脆哨面,可在屯堡偏偏没找到一家做脆哨面的,我们便只好边走边找,后来我们还是在途中如愿地找到了一家做脆哨面的店铺,那一顿的脆哨面格外香,大概是饥饿所致。我们原计划要去安顺古城,根据香亭主的建议,我们改去高坡云顶。吃了一碗如愿的脆哨面,我们立刻精神抖擞。高坡云顶上的风景更显得广大而高远,林立的风车发出嗡嗡的响声,远山的翠绿与蓝天白云相映,风拂过脸颊,撩起香亭主的长发,凉凉的,乱乱的。
到了筑垣,我们休整了一天,告别了香亭主,继续我们的黔东旅程。没有了香亭主,我们便失去了向导,我们像无头苍蝇一样乱闯,游弋在黔东的山山水水之间。
7月26日早上,我们要去小七孔,早饭是在宾馆前的小摊点用的,我们四个人要了三碗脆哨粉和一碗脆哨面,结果吃粉的三个人集体拉肚子,我们肯定一定是粉出了问题,此时愈加念起香亭主的好来,要是她在,我们一定不会出这类问题。
带着疲惫的身躯,我们驱车再次回到筑垣,我们也再次见到了香亭主。她帮我们安排好了住宿,并携父母一起请我们吃了一顿丰盛的筑垣特色的晚餐。饭后,我们漫步在花溪边,清水流东,杨柳弄风。到达宾馆的时候,天色渐黑,送完香亭主归来,华灯初上,无风,无静,唯有喧嚣。
第二天早上,香亭主来送我们,给我们每个人送了一包脆哨,又请我们品尝筑垣赫赫有名的牛肉粉,还给我们每个人另加了一份牛肉。吃完了这碗牛肉粉便是离别,离别的滋味如华灯初上的无风无静,喧嚣在心头。
回到杭州后,我便学做起脆哨面,可怎么也吃不出筑垣的味道来,我便开始怀疑自己的厨艺,转又怀疑是不是佐料有问题。过了几天,收到香亭主邮来的贵州辣椒酱,邮包里还有各种特色小吃,刺梨干很甜,猪肉干很辣,苞谷粒很香。用贵州辣做出来的脆哨面果然大不一样,加了点酸豆角和韭菜,吃着吃着,仿佛又回到了在筑垣的日子。
夜色渐浓,酷热已退,风扇的风尽管也有凉意,却不是高坡云顶的风意。《绿岛小夜曲》再次响起,淡淡的,缓缓的,如花溪的流水,如梵净山的岩石,如筑垣的脆哨面。
(作者系科研处副编审)
